“……”

顾粥粥沉默了一会儿，想不出应该怎么回答，于是问道：“那你呢你不是最讨厌她了吗，为什么不在家里呆着，反而要一个人来到这里”

顾温暖笑了一笑：“毕竟她是生我养我的人，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她。”

“我还以为你每天天酒地到处玩乐早已把她忘了。”

“呵呵，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吗”顾温暖脸上闪过一道复杂，微笑地看着顾粥粥。

“……”

“随便你怎么想吧。”顾温暖说着，站直了身子，然后为顾粥粥让开身位：“你也是来上坟的吧，我这里的纸钱还没烧完，你用吧。”

顾粥粥的表情一瞬间变冷了，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必了，我喜欢用自己的。”

顾粥粥看着顾温暖原本带笑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桶冷水，顿时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似乎有些过分了。

虽然说自己和顾温暖当初可以说是势不两立，而且自己也不喜欢她的一切，但总的来说，如今什么都过去了，她已经失败了。

何况这里还是梁慧芸的墓前，用这样的态度，倘若梁慧芸看到了，也会觉得不开心吧。

顾粥粥这样想着，却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她能够感觉到，顾温暖变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已经认清了事实，她的身上和过往少了很多锐利和尖酸，多了一分平和，和梁慧芸身上的气息十分相似。

只是，现在的顾粥粥，却并不想跟这个人再有什么联系了。

顾温暖见她沉默着，也叹了口气，却并没有生气的表现，只是说：“过去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这么多年过来了，我现在才能说出这句对不起，你能接受吗”

“那也是要看对象的。”

“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接受吗”

这个人现在就这么不解风情吗

顾粥粥很想说没错，但是也没有说出口。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顾温暖的时候，心里还是十分不忿，对方对自己的态度至少现在也很平和，这不就是她以前希望的吗

可是，她顾粥粥总是看着不爽，大约还是因为她有些太记仇了吧。

不过，过去那样的仇，想不记也很难吧

她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大度的人，对顾温暖的忍让，也只是因为梁慧芸当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而已——

照顾好温暖。

显然，顾温暖也知道自己不讨顾粥粥喜欢。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只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现在我也是孩子的母亲了，能体会到当初妈妈对我们的感情。”

“我没有不相信。”

“是吗那最好了。”

“……”

顾粥粥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话，也有点惊讶于顾温暖的改变。

完全褪去了过去尖酸刻薄的形象，说话办事都已经变得处处圆滑。

这样的改变，相信梁慧芸看到，也会很欣慰的吧。

顾粥粥抬眼，看到顾温暖正偏着头看着梁慧芸的照片出神，于是道：“妈妈走的那一天，让我照顾好你，我承认，我并没有办到她的要求，不过……你能来到这里，相信她看到，也会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