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注意到宁棠这冰冷的神色,只觉得这不知死活的永康公主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就在这时,一声鹰唳声响起,众人只觉得从外卷过一阵狂风,一只雄壮威武的鹰隼如一支锋利箭矢一般袭来,几乎是瞬之间,永康的癫狂的语言、尖利的声音就夭折在喉咙里。
鹰隼白玉一般的爪牙紧紧捏住了永康公主的喉咙,锐利的目光盯着她,带着野生动物骇人嗜血的光,
永康公主挣扎不得,内心大骇,因为无法呼吸而双眼充血,几乎要昏厥过去,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场面吓得手脚冰凉,脑子都转不过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也受邀参加集冬宴的沈夫人,她闺女沈音是上一届的集冬宴魁首,她原本美滋滋准备看自家闺女再为她脸上添光,等着接受所有人的恭维夸赞,教养有方,
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么可怕的地步!
若是永康公主真的死在这里,那么细究起来她儿子沈庭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她儿子被那个什么劳什子盛安人勾引了,永康公主与长公主也不会起冲突,也不会闹成这样的局面,
到那时候,她就算有一万张嘴也保不住这桩联姻,而她儿子就算是沈家的嫡长孙,就算能够免死免罪,恐怕也得被如贵妃暗中报复脱一层皮!
不不不,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长公主手下留情!永康公主只是一时气话,她还年幼,还不懂事!长公主就留她一命吧!还请长公主恕罪!”
沈夫人吓得手脚乱颤,哭着跪下来求情,沈庭沈音也吓成了木头,慌慌张张跟着沈夫人跪了下来。
黄夫人见到这种场面,也屈膝求情,她倒不是为了永康公主求情,她是觉得人死在自己家里怪晦气:“请长公主殿下饶恕永康公主!”
在场所有的夫人贵女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下求情:“请长公主殿下饶恕永康公主!”
她们都是朝中官眷,也是对朝堂之事很敏感的人,长公主这些年呆在长公主府,她们还以为是个任人摆弄的性子,没了先皇后、太上皇以及皇兄的依靠,她就是可怜的孤女一个,
还要拉扯着小太子遗留下来的小皇孙女,是皇帝心中颇为敏感的人物,朝中的这些官眷都不敢与之建交,也不屑与这种可怜又毫无用处的人建交,
可如今再看高贵冷艳的长公主,还有她身边拖着的精致矜贵的小女童,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所有人的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先皇后所出一脉就没有好惹的!
可惜就算全场的人跪下求情,宁棠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她眼里满是嗜血的杀意,冰冷威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盛禾见永康公主都要吐白沫了,也怕真在这里闹出人命连累了黄夫人,于是咳了咳小声地劝说宁棠:
“小棠妹妹,我说要不这事暂先缓缓?集冬宴还没结束呢,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
众人听不见盛禾的声音,只见这个盛安人对着冷厉的长公主说了两句什么,长公主脸上的寒冰立马就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