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槐花落御沟,终南山色入城秋。
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四处观望着的华浅浅笑念诗词,随后对着苍玄之书道,“久闻长安如何好,但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果然诗中描述不假。”
“只有你这个榆木脑袋才会想着从书里看世界吧。”
苍玄之书有些气鼓鼓地说道,虽然华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出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
“文字在某一方面就代表了文明,要了解文明,要延续文明,首先就要去了解文字,而了解文字的使用和意境,去读诗词是上上之选。”
这种论述没有一点问题,苍玄之书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所以就一个人生着闷气,单纯表现为不说话,腮帮子鼓得跟河豚似的。
早就已经习惯了的华没说话,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整个长安城的一切,首要任务是去找到那个崩坏能波动的源头。
睁开眼睛,华的心中已经有了那么一个大致的搜索范围,她迈开脚步,朝着长安城的东市走去。
钟声响了许久,回音也荡出去很远,但是总会停下的。
长安不宵禁,因此华灯初上,未出阁的女子跟着自己的密友一起挑选合适的胭脂水粉打扮自己,许了婚事的就在自己丈夫的陪同下,在这热闹的夜市中走走停停。
华与苍玄之书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很格格不入,不过因为华那不似凡人的样貌和苍玄之书那小人偶的样子,许多人只是匆匆一瞥就移开了视线。
走过两条一条街,路过三个巷口,华停在了一条巷子口前,不是因为目的地在这里,而是因为有户娶亲的人家从巷子口出来。
“黄昏的时候娶亲,是习俗吗?”
华有些奇怪,苍玄之书倒是还好,解释道,“早个几十年,确实有这么一个风俗,可能这户人家比较守旧吧。”
“哦。”华点头。
等到这户人家的马车走后,华刚想继续赶路,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宽大到有些不合体的灰色僧衣,脸色与“她”的长头发一样苍白,双目却是赤红的人从巷子口走出来。
“她”很脆弱,催弱到微风一吹就可以把“她”带走一样,但是“她”又很坚韧,就像是太虚山上的那些竹子一样坚韧。
在完全看清楚对方那张脸后,华呆住了,她甚至等到那人走到自己身后数十米的距离才在苍玄之书的摇晃下反应过来。
她回过头,看着那人的背影问道,“你是梅比乌斯?”
很像,真的很像,相貌有七成相似,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是那么得像,只是梅比乌斯从来不会露出那般,那般悲伤的神情……
那人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华,没有说话,也没有笑。
“对不起,我应该是认错了。”
觉得是自己认错了的华鞠躬道歉。
“其实……”
穿着灰色僧衣的将邪嘴角微微上扬,“我的确不是梅比乌斯,但是我认识你呢,华。”
继承梅比乌斯的核心时,将邪就拥有了一小部分梅比乌斯的记忆,在之后梅比乌斯的牺牲中,他几乎拥有了梅比乌斯的全部记忆,其中自然包括了十三英杰,也包括了面前的华。
闻言,华立马直起身,刚想摆开拳势,但是在看到将邪那时刻散发着悲伤与绝望的神情后,她收回了拳势。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将邪,华……不对,是你叫我将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