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打了个响指。

啪！

一秒钟后。

啪！

他又打了个响指。

林闲说道：“刚才两个响指间隔的时间，为一秒。”

“六十个一秒，等于一分钟。”

“六十分钟，等于一小时。”

“二十四小时，等于一天。”

“三百六十五天，等于一年。”

“所以，你今年多大？”

深渊意志稍微计算了一下，而后回答道：“一百二十五万三千七百四十二年？”

林闲被镇住了。

好家伙。

这是货真价实的老古董啊。

“等等，”林闲站起身来，朝周围看了看：“整整一百二十五万年，你就待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吗？”

“是一百二十五万三千七百四十二年。”深渊意志指正道。

“别搞错问题的重点啊！”

“……正如你所说。”

深渊意志说道：“这里是时间与空间的夹缝，是在一百二十五万三千七百四十二年之前，因天地法则骤变而产生的不和谐之处，混乱、无序、错误正是对此地最恰当的表述。”

“原来如此……”

一百二十五万年前，正是原始大陆从仙古纪元朝着如今末法时代转变的时期。

在那个时间段，天地间的法则出现了巨大变化。

深渊随之成型。

硬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如同两块大陆板块随着地壳运动而撞在一起，导致的地貌变化。

但法则的转变比地壳运动更激烈，产生的不和谐也更加惊人。

百万年岁月过去。

外界的法则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但深渊中的混乱依旧一如既往。

深渊意志说道：“深渊能量具备极强的侵蚀性，但它本身既无法离开深渊，也没有自主意识。”

林闲眉头一挑：“那么，现在与我对话的又是谁？”

“那是一个巧合。”

深渊意志说道：“两百年前，有人在机缘巧合下闯入了此地，在深渊的混乱、无序法则影响下，他的神智被污染，变成了深渊的一部分。”

“但影响从来都是双面性的。”

“深渊摧毁了他的神智，可他的智慧也影响到了深渊。在灵光一束的影响下，深渊开始逐渐诞生属于自己的意志。”

深渊意志缓缓张开手：“随着深渊的不稳定，误入深渊的人越来越多，深渊也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智慧。最终形成了我。”

“换句话说，我的一切智慧都来自于众生。”

林闲听明白了一点。

但随后他又疑惑道：“既然你的智慧来自于众生，为什么要造成这么大的动乱？”

在林闲看来，既然深渊意志是众生智慧的凝聚，那深渊意志更不应该对众生造成如此大的破坏。

一旦深渊能量扩散出去，或许整个北海……不，整个原始大陆都会受到威胁。

那么，作为众生意志化身的深渊意志，就不应该这么做。

然而深渊意志却摇头道：“不，我的所作所为正是在践行众生的意志。”

“你知道，被我侵蚀同化的众生，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吗？”

“什么？”

“离开这个鬼地方。”

“……”

林闲心说废话，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想呆在这里。

深渊意志叹息道：“透过众生的智慧，我知晓了自己在一片何其渺小的夹缝中生存，而比起这片深渊，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广阔啊。”

“我的所作所为，皆为众生之愿。”

“离开深渊，前往那片广袤的天地追寻自由，正是众生心底最根本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