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壶面色微变,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思忖一番后,方道:“奴婢觉得皇上对皇后娘娘自然是极好的。
便是对待富察氏一族,皇上也多有优待,皇后所出的二阿哥也最受皇上疼惜。”
皇帝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有惘然的飘忽:“是啊,皇后是朕的嫡妻。纵然不是朕亲选的,但朕一直以来,对她也算爱护有加。
可是毓壶,朕待她这么好,她又是一国之母,她为何要用零陵香对娴妃下手?
她已经有了一个嫡子和嫡女,儿女双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朕实在是想不通。”
毓壶踌躇半晌,琢磨了好一番说辞,方道:“奴婢也觉得奇怪,若说皇后娘娘当初是防着贵妃娘娘和嘉嫔娘娘抢在自己前面生下长子,有所忌惮,为她们下零陵香,倒也说得通。
毕竟很多皇家子弟,为防嫡子和长子争权,都是等嫡长子诞下之后,才允许庶子出生。
可,皇后娘娘在娴妃娘娘的镯子里面下脏东西时,二阿哥这位嫡子都已经三岁了。
且聪慧可爱,奴婢也觉得皇后娘娘实在没有必要。”
皇帝目光冷峻,沉吟着道:“会不会是皇后觉得朕太过偏宠娴妃,怕朕以后会立娴妃的孩子为储君,所以才这般忌惮。
若真如此,皇后当真是糊涂了,朕一直以来的心愿,便是嫡子可以继承皇位,满足自己并非嫡子之愿,弥补朕心中的缺憾。
娴妃就算有了孩子,那也不过是庶出之子,怎配与永琏这个嫡子相较?
皇后实在不必防着。”
毓壶向来是知道皇帝这番心事的,便轻叹道:“皇上别想这么多了,您还是该龙体为重,早些休息啊。”
皇帝只觉得心事重重,他再度闭目,想着那零陵香之事,总还不愿相信皇后会对如懿下手。
这样思虑着,皇帝不知怎的就忆起那日如懿的言行举止。
那一日,如懿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引导着他发现那些零陵香。
……
“皇上,容臣妾将这镯子锁扣重新扣好戴上吧,免得一会儿又松脱了,坏了皇上和臣妾的好事,那便是臣妾的过错了。”
“臣妾的手,被皇上握得酸软无力的,如今连抬腕都没有力气了,不如,请皇上替臣妾戴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