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第十天
不过,到底还没成亲,楚朝云上好药后就回了景阳殿。
“殿下可是喜欢上了那女帝”
薛筒借着替楚朝云沐浴更衣的机会,低声询问。
“……”
楚朝云仰头,一滴水珠从流畅的下颚线滑落突出的喉结,他的姿态十分优美,眸底却是一片深沉的神色。
喜欢吗?
水雾朦胧,楚朝云的话语也分外模糊不清。
“不好说呢。”
……
“浮裳,还有多久”浮云问道。
浮裳叹了口气,拿树枝戳开火堆中间,“离木县还有一日的脚程。”
浮云浮裳正是当日与女帝出行的十二禁卫精英军的其中两人。
她们没有保护好陛下,可是陛下始终也没有怪罪任何人,反而最后买的东西叫她们大半都瓜分了,倒叫她们感激不已,恨不得自己替陛下受伤。
对着老伯也因为陛下的口谕和自家领导赴青青的吩咐,一路上倒是没有半点为难。
只是老伯的脸色每日愈发憔悴,夜里耳尖的她们总能听见老伯压抑的泣声。
虽然到底还是救回了自家女儿,可最后却对了一个为民着想的陛下下了那般毒手,如何叫他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尤其是本性质朴良善的乡亲们也容不得会刺杀皇帝的普通人,就算初衷是好的,可打心底也会避之不及。
其实老伯也是被逼无奈,官官相护,他告路无门,一直靠乞讨走上京城。
还好有好心人相助,告诉他如今会这般全是因为这凤椅上的女帝昏庸无能,造成手底下的官员同流合污,有不少百姓都折在这事上。
他本就有轻生的念头,若是能刺杀得了女帝,报他女儿和那么多人的冤罪,有何不可。
糊涂啊,糊涂啊。
我真是老糊涂了啊。
浮云年长浮裳三岁,眼见这老伯起了寻死的念头,还是开了口。
“老伯,你若是真觉得愧疚陛下,便叫你那女儿为陛下效力呗,造些精妙绝伦的武器,别再搞些家具了,是吧,浮裳。”
“啊?”
浮裳吃着干饼,她容貌虽好,这吃相却如狼吞虎咽,沉迷于填饱肚子,不管浮云说些什么,她都点头应和。
“啊,是,是,我云姐姐说的就是。”
“对对,云姐姐说的好,我咋没想呢。”
这个呆子!
浮云微笑着给了浮裳一脚,不顾浮裳委屈的眼神,“老伯,这世道本就磨搓,你既得了愿,还赵巧慧清白,便应该好好活着,莫让陛下背了黑锅。”
“两位官爷说的是。”
老伯点头,红肿的双眼满是泪水,随后他朝浮云浮裳行了礼,“多谢官爷解开老夫心结,叫老夫感激不尽。”
“无事,明儿还要赶路,老伯你先好好休息吧。”
老伯本就容易疲惫,只是心中有事晚上一直睡不好,如今倒是倒地就睡,地上有干燥的草堆垫着,倒是勉强凑合。
不过这个待遇也就老伯一人独享,浮云浮裳她们一个守夜一人靠着巨石微闭双目轮流休息。
……
第二日,到了木县,浮云浮裳便带着老伯前去见这里的县令。
接待她们的已经是新上任的赵县令,她虽是读书人出身,却没有读书人的傲气,反而体态圆润,温和有礼,看上去非常年轻。
涉及皇帝的事情百官可不敢怠慢,不过短短两日,经过吏部和刑部核查审问,那原来的木县令及相关人等早就已经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等两名衙役带老伯入了大牢,浮云浮裳便站在外面一言不发,等老伯及其女儿出来,她们的任务才算完成。
“两位大人,从卫都远道而来可曾听闻木县什么最为出名吗?”
赵县令可不是喜欢干站着的人,她笑脸吟吟,见浮云浮裳回答不上来,倒也自顾自继续说。
“木县,以能工巧匠出名,多是木匠,这些木匠各有各的脾性,不过也奇了,这脾气越臭的呀手艺功夫也就越好,这赵巧慧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我们不如赵县令文采,赵县令有话直说便是。”
浮云和浮裳都想揉揉太阳xue,她们啥也不怕却最怕秀才的咬文嚼字,比男子都要扭捏,实在是伤脑筋。
“两位大人的上司赴青青统领前不久信鸽传信于本官,信上可是说了,若是两位大人空手而归,必然是要吃闭门羹的。”
赵县令从袖子拿出一个竹筒,浮云打开后一看,确实是赴统领的字迹还有右角被锤子砸开一道天然无法复刻的裂缝。
浮云仔细看完,之后郑重向赵县令行了个礼,“木县令有心替我们着想,在下多谢了。”
身为陛下的专门保镖,禁卫军极少和官员有扯上关系的,一是避嫌,二是也很难有什么交流。
官者,为国为民。
士兵,保护家园。
禁卫军则是从士兵中精挑细选,属于精锐中精锐部队,是专属于陛下的保卫人员。
虽然浮云心中好奇赴统领如何能与这赵县令有联系,却面上保持着淡定,她收好信纸
“还烦请县令大人安排两间厢房,我们得多打扰县令大人几日了。”